中国情-到中国就是要上前线:作为国际援华医疗队的成员,甘扬道的确是最后一位在世的外籍医生。他参加过反对西班牙佛朗哥政权的国际纵队,曾被关押在法国的古尔德斯集中营。在红十字会救护总队工作了6年多,同中国姑娘张荪女士结为终生伴侣。甘扬道是国际援华医疗队的历史见证人,他的经历,他的事迹,他的中国情感人至深。甘扬道1910年诞生在一个保加利亚的农民家庭,原名Yanto Kaneti(扬·卡内蒂),甘扬道 是他的来中国后才取的名字。卡内蒂改名甘扬道,是他在中国生活的开始,饱含中国情结。他的家境贫寒,从7岁起便在一家奶酪工厂当童工,以微薄的收入补助家用。这个穷学生靠着奋发努力,终于考入了索菲亚大学的医科,以半工半读的方式完成了学业。1935年毕业后,应聘为国家医生,过着安稳、富裕的生活。1936年佛朗哥颠覆西班牙民主政权的事件,激起了欧美各国人民的愤怒,卡内蒂出于义愤,放弃了高薪的职务,远走巴黎。他从法国偷越国境,翻越高峻的比利牛斯山进入西班牙,在那里丢掉了大衣和鞋子,历尽千辛万苦,参加了国际纵队。战争残酷地进行着,许多反法西斯战士倒在血泊之中。国际纵队寡不敌众,退出了西班牙,幸存者又翻过比利牛斯山来到法国,被关押在地中海边的古尔德斯集中营。
卡内蒂在集中营度过了一年多的铁窗生活,受尽折磨,深感正义一方未必成功,暴力有时可能征服精神。他更加渴望民主、自由,痛恨法西斯,在这里加入了。世界形势使他越来越感到不安,法西斯在欧洲、亚洲发动战争,疯狂奢杀人民。中国的抗日战争全面爆发,英国援华医药会到集中营招募医务人员,内卡蒂志愿申请加入了国际援华医疗队。离开集中营后,他去到英国,因为没有赶上第一批来华队伍,便与奥地利医生富华德、德国医生白尔、罗马尼亚医生杨固一起,改乘火车至利物浦,然后搭上安尼亚斯号海轮前往中国。
离开了西班牙那个令人伤心的地方,踏上了新的征途,他们4人在船上喜笑言开,遥望那波涛滚滚的海洋,留下了一张珍贵的照片。1939年底到达香港,保卫中国同盟主席宋庆龄设宴招待了他们,晚宴上用多种语言合唱的《国际歌》给他留下深刻难忘的印象。因为粤汉铁路被日军封锁,从越南河内走滇越铁路又没有得到法国的签证,于是在宋庆龄与英国援华医药会驻香港代表塞尔福·克拉克夫人的安排下,乘机直飞重庆。
他们翻山越岭走了4天,来到贵阳图云关红十字会救护总队。总队长林可胜博士和医务部主任荣独山接见了他们,4人提出了到新四军去的申请,林总队长明确答复申请不能批准,但安慰他们说:也许在以后什么时间再送你们去新四军。后来,他们通过八路军贵阳办事处与八路军驻重庆办事处取得联系,并与王炳南同志成为亲密朋友。1942年,王炳南和他的妻子王安娜,在重庆八路军办事处与甘扬道和傅拉都一起合影。经王炳南介绍,甘扬道见到了周恩来,甘扬道又提出要去解放区工作的要求,周副主席考虑到全国抗战的全局,劝他们安心在后方医院工作。甘扬道心里很不是滋味,他说:我们绕过大半个地球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家,就是为了到前线参加反法西斯战斗,为什么要去后方呢?周恩来终于说服了甘扬道,于是留在救护总队作战地救护工作。
他换上了灰色的制服,穿上一件棉大衣,与富华德、白尔、杨固在图云关救总队合影,开始渐渐融入中国生活,投身于伟大的抗日战争趣闻趣事。林总队长聘甘扬道为本部顾问,后来又聘他为本总队部卫生勤务指导员,月薪120元。救护总队申请给他们办了护照,可以在各地从事救护工作。1941年,救护总队实行改革,将外籍医生分配到各战区服务,甘扬道被任命为第三中队队长,经常用马驮行李到战地救护伤兵。后来又分配到驻云南的第十大队,任012医务队队长,配属驻安宁的54军,直到抗战胜利。甘扬道的聘任书、薪金通知书、工资表格以及他所填写的表格,现均存贵阳市档案馆。
甘扬道的异国情缘:甘扬道刚到中国时是一个29岁的青年,个子高大,英俊、潇洒,说话幽默、诙谐,很有情趣,工作又挺出色,可以说是国际援华医疗队中的帅哥。就在救护总队任职期间,他在图云关结识了张荪女士。张荪是北京人,原是燕京大学护理系的学生,在国难当头之际,她独自一人离家出走,坐船由北京绕道上海至香港,然后从香港经越南海防转赴昆明,从昆明搭汽车来到贵阳图云关。她见到了林总队长,被分配到预备大队第八中队工作,与波兰医生戎格曼、罗马尼亚医生柯让道和柯芝兰在一起。第八中队调往广东韶关,他们乘坐一辆装载器材和药器的卡车去了广东,在一间四周都是稻田的破旧小屋住了下来,这就是所谓战地医院。当她随小队长伊宝林到乡间工作一段时间回到驻地,这个战地医院已被日机轰炸烧光了。在这里艰苦地工作了几个月,1940年底调回图云关总部医务科,常在贵阳开设的门诊部为市民服务。就在幽静的图云关认识了来自保加利亚的甘扬道。
张荪棻正当妙龄,体形娇小柔美,能歌善舞,不但说一口标准的北京话,而且英语很流利,特别引人注目。有一天,张荪正领着一群人唱歌,突然发觉歌声中夹杂着一个极不和谐的男声。她终于发现,人群中有一个外国人,他跟着学,但发音总不正确,这个人就是甘扬道。张女士温和地对他说:我还是先教您学中文吧!中文说对了,歌也就唱好了。甘扬道满心高兴,于是经常来找张荪学中文,见面也结结巴巴地说中国话。他们在密林中相会,有一次甘杨道满怀激情地唱起了一支俄文歌曲《共青团之歌》。当他唱到再见吧妈妈,别难过,别悲伤的时候,引起了张荪的共鸣,两人都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泪。甘扬道问:您有妈妈吗?张荪说:她在沦陷的北京。张荪反问甘扬道:您的妈妈呢?甘扬道回答说:她在德国法西斯统治下的欧洲。说到这里,两人都陷入了痛苦的沉思之中,然后不约而同地说:只有打败法西斯,我们才能回到母亲的怀抱。
相遇、相知、志同道合使他们走得越来越近。在战时的山城贵阳,他们经常进城看电影、听京戏,一起吃中国的饭菜,共同语言越来越多。在一个宁静的夜晚,两人漫步在林间小道上,月光柔和似水,风儿轻轻吹动。甘扬道突然发问:您愿意跟我去欧洲吗?张荪心知肚知,深知去欧洲的含义。面对那挚诚而期待的目光,她毫不犹豫地说:愿意。一桩异国恋情就在虫鸣鸟语的密林中的确定了。
1942年,两人的婚礼在图云关举行,简单而富有浪漫色彩。洞房花烛夜是在一间茅草房里度过的,四周堆满了稻草,只留出一条小小的通道。木板的床,不时发出吱吱哑哑的声音。老鼠穿堂而过,很害怕它会咬伤人的耳朵。第二年大儿子出生了,坐月时,护理主任周美玉给她送来了一只老母鸡。张荪感动极了,几十年后还念念不忘此事,常对人说:那时在图云关哪里找得到鸡啊!真不知她从哪里弄来了这只老母鸡!孩子呱呱下地,两人商量,决定取名保中,意在保卫中国。
婚后,甘扬道和张荪带着婴儿东奔西走,一起到云南安宁,甘扬道领导的012医务队属54军。甘扬道接到通知,准备第二批到印度服务,但因战局变化没有启程,就在安宁一直工作到抗战胜利。1945年日本宣告投降,他们带着两岁的保中,从西南转向西北,经过新疆的大戈壁,千辛万苦地回到了保加利亚。回国不久,又生了第二个儿子,取名保华。保中和保华,见证了他俩保卫中华的战斗情谊,让子子孙孙永远不会忘记他们在中国的这段光辉的历程。
甘扬道夫妇定居索非亚,又开始了新的生活。甘扬道继续从事医务工作,取得了放射专家的资格,在医学院担任教授。张荪也在大学执教,教的是中文,还编纂了一本保加利亚语和汉语对照的字典。为了表彰甘扬道在反法西斯斗争中的卓越贡献,保加利亚政府授予他共和国勋章。张荪编纂的字典,有利于中国和保加利亚文化交流,索非亚大学给她颁发了蓝色勋章。保中和保华都已成家立业,儿孙都长大成人,还有一个孙女在中国留学,学的是汉语,致力于推动中保文化交流。时间过去了近50年,1994年甘拐道在接受台湾《》记者采访谈起了许多在中国的往事,谈起了贵阳的图云关,谈起了他和中国的张荪夫人的罗曼史,谈起了中国的京戏,谈起了那难忘的岁月。
又过了几年,新华社记者采访甘扬道时,他用一口流利的汉语交谈,并用一双温暖的大手紧握着记者的手说:我喜欢吃中国的菜,特别是贵阳的,臭豆腐可是好东西,闻起来臭,吃起来香。
甘扬道非常思念中国,很想回来看看。这个宿愿终于在1983年实现了,甘扬道偕妻子张荪一起访问中国,外交部黄华同志设宴招待了他们。在北京,他会见了40多年的老朋友王炳南,喜出望外,在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大院里一起合影,留下了美好的一瞬。甘扬道把他珍藏了几十年的老照片带来,捐赠给中国对外友好协会,使我们能形象地了解当年的情景,了解历史的过程和细节。1989年11月,甘扬道夫妇再次访问中国,还带来了大儿子甘保中。中国红十字会在北京召开了座谈会,会上授予甘扬道荣誉称号。他们一起故地重游,来到阔别多年的贵阳的图云关,在国际援华医疗队纪念碑前留影拉菲2线路注册,在高田宜墓前献上鲜花,追忆难忘的岁月,了却多年想回图云关的宿愿。
2004年6月16日《参考消息》发表《参加抗战的最后一位在世外籍医生》的时候,这最后一位在世外籍医生离开了人世。享年94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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